我說:「我不喜歡你這樣。」
她說:「我知道,但我很依賴他,而且他對我很好。」
所以,她不想離開他,即使知道她口中的他,有個交往甚久的女朋友。
她說:「我知道,這樣對他的她很不公平,但,我沒有要求什麼,我只希望能陪在他身邊、偶爾跟他聊聊天,我不開心時,他會摸摸我的頭,安靜的陪著我,他想說話時,我會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說,聽他說他的開心不開心,這樣就好。」
看著她越說越顯委屈的臉龐,我開始心疼了起來,這樣不只對他的她不公平,對她也不公平。
從認識她以來,她的感情這條路始終沒有順過。
第一份感情她放的很重,和對方還是朋友時,她就完全陷了進去,深到別人怎麼勸,怎麼罵都沒法阻止她越陷越深,卻和他一直是朋友關係,一直到後來大家都放棄阻止她的付出後,終於有一天她自己想開,離開了那段感情。但卻也沒有因此而遇到一個對她好的人,接下來又遇到一個腳踏兩條船的花心男,但這一次,她很果斷的就切斷了所有和那位花心男有關的一切。本想著依她的條件,總會遇到一個對的人,卻又總是接二連三的遇到心懷不軌的不論劈腿的、又或者想玩玩的,就是沒有一個真心對她的,好在,後來她能很理性的看待這些有不好企圖的人,及時遠離那些人,但,現在的她卻讓人很擔心。
而感情,本來就應該要全心全意的對待,兩個人專一的只對待另一個人的,不是嗎?
她說:「我習慣他在一旁陪伴,我才能熟睡,才不會作惡夢,他像是我的安眠藥。」
她又說:「我總覺得他在,就有很安心的感覺。」
她再說:「我現在不想離開他,我想待在他身邊,即使沒有辦法公開。」
我說:「你知道你這樣的立場,別人會怎麼說嗎?」
她說:「第三者。」她輕聲的說,頭卻顯得更低了。
顯然,她自己知道的。
我說:「那你也知道,感情裡這個角色很辛苦、很累。」
她輕輕點了點頭,輕的就像她現在在感情世界中的重量。
我說:「你也知道,這個角色沒有人會祝福你,有的只是嫌棄,鄙夷?」
她再次輕點了頭,而頭己經低的沒法再低了。
我說:「即使如此,你還是想待在他身邊。」
她再次點了頭,只是這次卻是很用力的點著,像是怕我不知道,也像是告訴她自己似的。
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,卻也無力再說些什麼。
她說:「我知道我現在這樣既不能公開,更是所謂的地下情人,但,我還是想在他身旁,雖然他的身旁有另一個她,但,我會盡量不去造成他的困擾,只會在他想到我時才出現,我不會去纏他,也不會去煩他,只要他能偶爾想到我就好。」
「我曉得這和我本來要的愛情不一樣,我也希望能大聲的告訴大家,看!這就是我愛的人,他對我很好喔!會知道我所有的喜、怒、哀、樂,會在乎我的身體狀況,會記得我說的每一句話,會包容我偶爾的任性、脾氣。」說著這些時,我看得到她眼裡的開心,但,這些終究還是不能大聲的說出來,那有什麼值得讓我替她高興的地方呢?
她繼續說著:「我也知道,我這樣的做為很讓關心我的人生氣,但,我真的累了,一個人過得好累,而他出現一開始我真的只當他是朋友而己,久了他的對我好、他的照顧,漸漸的駐進了我的心裡,我不否認,我一開始就有發現這樣不對勁,也有一點故意不去正視這個情形,但,後來想抽身時己經來不及了,而我也越陷越深,我想自私的擁有他對我的好,我想自私就這樣待在他身邊,但我保證我不會做不該做的事,這樣也不行嗎?我知道這樣的我很自私,但,能讓我在這時候,只有這時候自私嗎?」說完她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我,眼神則是充滿祈求。
我說:「我只希望,不管最後,你和他的結果是如何,你都能不要受到太大的傷害。」
拍了拍她的背,想給她打氣,卻也不知道我這樣打氣對?不對?
感情這事,沒有誰對誰錯,就只有愛或不愛,只能說她愛上了不應該再擁有另一份愛的人,我相信她知道自己的立場,也知道這樣下去她終究還是會受傷害,或者該說從她願意變成這樣的角色時,就己經有了傷害了,只是深或淺,又或者隨著時間的過去,而加重罷了,只要她一天沒有完全放下,傷就沒有痊癒,而這傷又不一定會在她往後的感情路上造成疙瘩。
我沒法告訴她怎樣是對,怎樣是錯,畢竟我不是當事人,我只是個旁觀者,如果她覺得這樣她快樂,那我再說什麼、再勸什麼,她還是不會聽進去,我認識的她雖然固執,但是還會自制;雖然任性,但卻也不會任性的去麻煩別人什麼;雖然獨立,但還是有小女人的一面;雖然總說一個人很好,但也總是在私底下難過一個人的孤單;雖然我知道,但卻只能在她不開心時,默默的關心她,這就是我這個好朋友能做的。
心疼,卻無法為她做什麼,因為我無力,也沒有那個權力,要她一定得如何又如何。
只能等到她自己想開,要放下的那一天,我會好好的支持她、在一旁陪著她的。
是習慣 因為習慣所以不想改變
是責任 因為曾經的承諾所以得負責
是依賴 因為彼此需要所以依賴
是依舊 因為真的依舊還是愛著
是什麼 讓你不願離開
是什麼 讓你不願有新的開始